五年后
几年下来，我和格林到底做了多少次实验呢？
不记得了。
试验并不顺利
人类的大脑精密、复杂而脆弱，
实验操作难度极大，稍有不慎就会使一个人的意识崩溃。
意识崩溃后侥幸活下来的会被怀特他们人道毁灭，而更多的根本就没有活下来。
无数次的失败换来的是无数个实验素材的损坏。
不过所幸，怀特给我们提供了大量的实验素材。
他们有的是和大叔一样的流浪者，有的是孤儿院里的孩子。
都是一群可怜人。
我和格林见证了无数个素材的死亡，曾经会痛的心如今也渐渐麻木了。
…
一天，我和格林围在一个自动贩卖机旁边喝买来的罐装咖啡，这是我们工作之余一点小小的乐趣。
两人都沉默不语，一点一点啜着咖啡。
格林靠在墙边，突然开口，
“呐，布鲁。你说，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呢？”
“哈~？”
“布鲁，工作了这么些年，我一直在想。用外在物理性因素操作一个人的意识，那或许不应该是人类所能涉及的领域。我们，说不定触碰了神明的禁忌，这样的我们会有怎样的结局呢？”
“…不知道”
格林听了，笑了笑
“也对，你不会知道的”
看着格林离去的背影，我感到一丝迷惘。
…
这天，是我们接收新的实验素材的日子。我和格林一如既往地前往实验素材居住的房间，查看早已被怀特安顿在那里的素材。
当我打开房门，看见实验素材那一刻，我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。
那是一个女孩，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。虽然在我心里，仍是我死去的女朋友最美。但这个女孩的美丽，我无法否定。
她的美不仅在于容貌上，更在于她那一种难以言说的氛围，仿佛她在哪里都是阳光。她这种人，不应该呆在这种地方，而应该待在午后的图书馆里。
看得出来，在我们来之前，女孩一直在这个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坐着。察觉到我们的到来，女孩回过头看着我们，嫣然一笑。
我回过神来，为了化解尴尬转头看向格林，想说点什么。这时我才发现格林很不对劲，他脸上没有看到漂亮女孩时的惊艳，反而带着惊恐与愤怒。
格林一向淡定，我从未在他脸上看过这么复杂的表情。
怎么了？他是认识这女孩吗？
我赶紧拉着格林退出房间，询问他发生了什么。格林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，喃喃的念叨着
“她不应该在这里的…她不应该在这里的…”
迫不得已，我只好凑到他耳边，运足气大吼一声
“格林！！”
这下总算是把他吓着了，他回过神来一脸懵逼。我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，他只摇摇头，一言不发地走了。
后来，我通过别的渠道打听了一下那个女孩的来历。很特别的，她是个精神病患者，患的是精神分裂症。她有两个人格，一个是幼儿的人格，一个是正常的人格。
原来精神病患者也能用来做这个实验么？我不禁吐槽。
从我打听到的消息里，看不出她和格林有什么关系，这让我无法释然。在接下来的日子里，我努力观察格林和那个女孩之间的交流。格林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那个女孩，可他对其他素材也是这样的，这样说明不了什么。
时间一天天过去，我始终没能发现格林和那个女孩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。
到了实验开始的这一天，本来应该按照预定进行的实验却因为一点意外被延期了。
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，所以我也没有太在意。
但是当实验第三次被延期时，我终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。
我对格林盯得更紧了，
我和他是搭档，每天有大量的时间都在一起。
即便如此，当实验第四次延期的时候我仍然没能看出格林有做过什么。
这么多次的延期，谁都能看出来一定有人动过手脚。在我看来，格林一定脱不了干系。
但这又是怎么回事？为什么我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着？是我太蠢了，还是…格林隐藏的太好了？
到这时我才想起来，即使我和格林共事了几年，我却对他的底细一点都不了解。
这是有多方面原因的，我不爱管别人的事是一方面，但我本意是尊重格林的隐私，所以才没有去打听他的过去。但现在看来，我似乎忽略了很多东西。
第二天我再次见到格林的时候，我发现我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。
他一如既往地和我打招呼，我不知道他是否发现了我的反常。
本来我们就都不爱说话，现在我们之间的对话就更少了。
这种尴尬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很久。
在下一次实验开始之前，某一天夜晚，有人入侵了这家研究所，试图将被软禁的素材劫走。
这种事还是首次发生，具体情况我不清楚，不过入侵者似乎是失败了。
以及，从那天晚上开始，格林就不见了。
…
发生了这种事，我本以为实验会被暂停。然而很快，怀特就传来指示，让我单独将早该进行的实验开展下去。
这么些年，我将计算机方面的技术也了解个大概，要一个人进行试验也没问题。但两个人都搞不定的实验，一个人真的能行么？
到最后也没搞清楚这个女孩与格林有什么关系，虽然很遗憾，不过也没办法。
我将女孩推上了实验台
实验一如既往地失败了，女孩死去了。
不过，这次实验却给一直以来难以进展的研究带来了转机。
几天后，格林回来了。
他满脸憔悴的走进实验室，第一句话就问
“那个女孩…她怎么样了？”
我忙着做手上的事，头也没回
“…她死了。”
沉默了片刻，实验室里突然响起了“啪”的一声枪响。
我转头看去，却只看到格林倒下的身影。
格林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手枪，带着微笑对着自己的头部开枪了。
看着格林死前的笑容，我感到有什么不对，事情不该是这样的。
…
To be continued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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